第5章 风中残烛(3/4)
刘备从沔口以北撤军,江夏就由魏、吴两家分管。文聘据守江夏都二十余年了,这二十余年内,江夏始终处于一个不断拉锯的临战状态,隔江不远就是吴国国都武昌,可谓是对吴前线最为紧要之地。八月下旬,平南将军夏侯儒就从襄阳来到了江夏。从夏侯儒来到江夏、再到九月中旬的当下,这段日子可谓跌宕起伏。右将军文聘虽已从病重转为病危,但也‘回光返照’了三次之多。每当夏侯儒以为这位老将要挺不住、去地下见武帝文帝的时候,文聘就会凭借吊着的一口气再续数日,然后再来一回病危之事。文聘在江夏近三十年,可谓是根深蒂固。在他病重之时,虽然已经无力指挥军队,却也不肯交权给孤身而来的夏侯儒,非要咽气了才能交印。加之魏属江夏郡西南沿着汉水的部分,历来都被吴国占据,直到樊城的逯式通报,夏侯儒与文聘才知晓吴军攻襄阳之事。江夏乃是前线重地,若无明确指令,是不能派兵后撤援助襄阳的。都是后方援助前线,哪有一处前线援助另一处前线的道理?但若按兵不动,又似乎不太妥当。自从昨日以来,闻得襄阳被攻,文聘的健康状况就进一步恶化,似乎真如风中残烛了一般。九月十四日上午,夏侯儒正在堂中踱步,文聘长子、新被表为偏将军的文岱,小跑着来寻夏侯儒:“将军,将军。”文岱年已四旬,匆匆从隔壁院中跑来:“家父情势堪忧,属下请将军亲去隔壁再看一看,家父或许会有遗言。”“唉。”夏侯儒长叹了一声,这种场景他已经历过数次了:“你带路吧,我与你同去。”“是。”二人急匆匆出了院门,又进了隔壁的后将军府邸,径直穿过院落和内门,走到了文聘的榻前。文聘盖着锦被,合衣卧在榻上,面色苍白几无血色,人也消瘦了许多。见得夏侯儒到来,垂垂老矣的文聘,口中发出了一些含糊的音节。夏侯儒无奈,只得跪坐于榻前,侧耳认真辨别着他的话语。“文将军可有遗言?”夏侯儒肃容看向文聘的面孔,眼神中满是悲戚之意:“若有遗言,我定会向朝廷、向陛下禀明。”“朝廷,朝廷对我文聘恩重如山,国事、家事我都无憾了。”文聘气若游丝:“待我死后,劳请将我葬回宛城祖茔之中,以慰先祖,聘再无他求了。”夏侯儒长叹一声:“将军请勿担忧身后之事,朝廷定会为将军办妥。昨日清晨逯式派人传讯来此,将军也知晓了。还请将军先将兵符与我,我